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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短视频社交媒体快手成为以新生代农户工为代表的草根群体日常生活中自我呈现的重要媒介他者,也因而被贴上“土”的、“低端”的“土味文化”世界的标签。本文从亚文化资本理论视角出发快手刷双击有什么影响,通过考察快手这一短视频媒介他者内的规则、用户惯习以及资本的转化等内容,以检视基于快手的品位之争背后的行为逻辑。研究发觉,快手构建了现实化学世界中的文化资本方式,进而使以新生代农户工为代表的草根群体愈发平等地通过亚文化资本获得社会资本,并转化为经济资本,因而建立了社会流动的新路径。

关键词:新生代农户工;快手他者;亚文化资本

随着联通互联网的发展,智能手机的普及,身处网路中的个人除了可以自由分享、连接关系,还可以根据自我的喜好创造空间,形塑全新的日常生活中的自我。2016年以来,快手短视频平台迅速崛起,其“社会平均人”的用户定位,吸引了7亿用户注册,越来越多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通过这一短视频平台步入大众视野。这些“用户生产内容”社交媒体平台的盛行,使个人除了成为网路内容的生产者和传播者,同时在这个过程中通过展示自己的奇特性,获得一定的收入,甚至成为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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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农户工作为快手短视频平台的主要用户群体之一,除了找到了自己生活中娱乐闲暇的网路空间,同时在这个平台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与话语权。她们中有的舍弃打工,回到故乡专职做网路主播,成为新“留守青年”;有的将自己的打工生活作为一种演出,打工不再只是挣钱,而是为了通过汇演打工生活,获得更多的关注与流量。但快手也骤然被觉得是“农村人”“小城镇”青年喜欢玩的手机应用,被贴上“土”的、“低端”(low)的“土味文化”标签。

为何新生代农户工群体喜欢玩快手,为何累计用户达7亿的快手会仍然被标签为“土的”“低端”的农村人玩的应用,新生代农户工通过快手图式生产了如何的文化,对其生活本身又有何意义?本文基于这种问题将具体检视快手这一文化生产与再生产图式的生态及其对新生代农户工群体的影响。

一、新生代农户工与信息通讯技术使用的已有研究

新生代农户工是由社会身分、职业与年纪界定出的一个新的社会阶级[1],她们其实从事工、商等非农产业工作,但户口是农户,是出生在1980年之后的90后、90后甚至80后一代。与先辈相比,她们有着更高的受教育水平,从小通过传媒接触城市文化,常常将打工当做是一种周游,从乡村步入城市以后,手机、互联网等媒介成为她们业余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邱林川的研究将农户工归为信息中下阶级,觉得她们使用中高端联通信息通讯技术,常常通过预收卡、山寨机、城中村或城乡接合部的网咖步入信息社会[2]。作为信息中下阶级,她们的信息诉求与信息技术的应用也呈现出与城市中产阶层不同的特点。手机与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使她们一方面可以通过手机保持跨地域的血缘亲缘关系网路[3][4][5],同时还可以构建新的友谊甚至发展亲昵关系[6][7][8][9],进而实现自我认同,更好地融入城市生活[10]。另一方面手机意味着机会、信息和资源,新生代农户工才能在应用的过程中获取社会资本,推动社会流动与地位改善,成为日常社会变革的一种推进力,彰显出一种发展的意义[11][12][13]。同时也可能使她们身陷更深的劳动异化和商业异化过程中,甚至因介入帮会结伙活动而失去最基本的自由和人身安全[14]。

但是随着信息通讯技术的发展,中国国产手机品牌的崛起,智能手机早已渐渐成为大众消费品。加之上网资费急剧增加,手机网速大大提升,虽然在中国最偏僻山区的市民也可以使用智能手机上网。智能手机之所以还能渐渐渗透并改变人们的日常生活,也离不开2008年苹果公司推出的应用商店。应用商店为应用开发人员提供了丰富的软件开发工具包,为应用程序的验证和发布提供了合适的流程,最重要的是它让开发人员可以很容易地对手机软件收费。程序员在巨大的市场潜力下,纷纷开发各类满足人们日常生活娱乐需求的应用,促使了智能手机软件的爆燃式下降。这降低了终端用户使用手机的粘性,致使技术资本、经济资本与文化资本互相转化,手机应用因而成为文化生产与再生产的视域。

新生代农户工通过手机应用程序添加,能动性地将自己所喜欢的应用融合于手机这一个媒介。Wallis通过考察天津的女人打工者的手机使用,觉得他们的手机应用是一种“必要性的融合”,由于与城市青年相比,他们没有手提笔记本、相机等设备,只能通过手机将所有须要的功能融合于一体[15]。并且Wallis研究中的手机还逗留在邱林川所谓的“中高端”手机,而随着智能手机功能的建立,城市青年与打工青年在硬件条件方面的差别逐步缩小,打工青年才能能动性地将自己喜欢的应用软件融合于手机,早已发展成为“主动性融合”。技术与社会的发展使新生代农户工与信息通讯技术的“接合”发生转变,当前新生代农户工早已渐渐成为“信息原住民”[16],手机对于她们不再只是打电话发邮件的工具,保持与家人同学的联系、建立新的社会关系等维持与发展社会资本的工具;更是日常娱乐文化消费与生产的视域。为此,现有研究应当从新生代农户工使用媒体的技术能力,转向人的能动性上[17]。王心远通过陌陌、QQ等社交媒体,关注新生代农户工怎么在流动的日常生活中建构社区认同,同时,新的人际相处与传播模式是怎样在社交媒体的使用中产生[18]。社交媒体为农户工提供了一个相较于线下生活更为稳定、理想的社交平台。线上社区早已成为农户工日常生活中极为重要的“居所”。

其实在主流媒体中边沿化的群体利用网路获得了新的发声机会,但网路中的话语权是不平等的,史雯(MarinaSvensson)的研究发觉,新浪微博上有的人能发声,但好多人被边沿化,不能发声[19]。名人和网路舆论领袖借助她们的社会和文化资本博得大量粉丝,能发出有影响力的声音。“知乎网”虽然不同于微博与传统意见领袖,社会身分并非是知乎社区意见领袖的决定诱因,但不仅认真负责的心态、积极主动的参与,还必须才能专业优质地回答问题,能够成为知乎社区把握话语权的人[20]。因而新生代农户工很少活跃于微博,她们用QQ、微信更多。而短视频平台的出现打破了这些现象,其“简单、平等、普惠”的理念,致使作为城市里的陌生人的新生代农户工找到了自己生活娱乐、打发时间的图式,同时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与话语权,甚至成为网红。

姬广绪在对少数民族村寨的田野调查中发觉,快手呈现出都市和乡村线上空间和线下空间交叠的情境,展示出网路时代城乡文化并存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快手成为城乡边界消解、城乡文化拼接的舞台[21]。但是刘涛却觉得虽然底层群体使出了四肢解数,她们的“底层物语”往往也并没有为她们带来向下流动的积极后果[22]。

这种研究还是在主流文化与亚文化之间“收编”与“反吞并”的逻辑下展开的。但田野观察中发觉,新生代农户工“玩”快手不仅打发时间,获取身分认同之外,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基于陌生人社交的新媒体平台还赋于她们成为网红的可能,因而建立了社会流动的新途径。杨小柳与周源颖利用亚文化资本概念,以网路游戏为个案,觉得亚文化与商业、媒体在互动中,不断打造着亚文化资本的逻辑和亚文化内部文化秩序,既达成商业和解,同时也促使亚文化风格得以保留[23]。但她们的研究仅关注于在游戏的过程中,由玩家所创造的相应的规则、知识和体验的综合体,而没有对提供这一游戏平台的商业文化资本进行考察;也没有区隔城市青年与新生代农户工群体。而商业文化资本所建立的图式,及群体(亚文化群体)社会位置产生的惯习,恰恰是影响主体实践行为的重要力量。为此,本研究在其研究基础上,利用于布迪厄“文化资本”、桑顿“亚文化资本”概念来阐释快手短视频平台作为文化产品生产者(提供)的生产逻辑以及媒体是怎样影响新生代农户工亚文化资本的获得与转化的。

二、场域规则构建亚文化资本的方式

“简单、平等与普惠”的产品理念打造了快手他者显存在的力量和竞争,而决定竞争的逻辑就是资本的逻辑。资本除了是他者活动竞争的目标,也是用以竞争的手段。在布迪厄看来,资本是积累上去的劳动,这些劳动可以作为社会资源在排他的基础上被行动者或群体所占有。个人在社会结构中的位置影响了其文化资本的积累,新生代农户工群体这一由“年龄、出身与职业”多重身分界定下来的群体,她们的出身大大影响了其文化资本积累,从而影响她们的社会实践行为。并且在社交媒体网路中,年青人基于共同的喜好、意义和价值而产生的他者,已然打破了阶层所限制的文化资本积累对她们的影响,构建了现实社会英文化资本的方式,进而产生自己的亚文化资本[24]。

1.“简单”以减少参与的能力式文化资本

能力式文化资本指行动者通过家庭环境及中学教育获得并成为精神与身体一部份的知识、教养、技能、趣味及感性等文化产物[25]。快手技术操作层面的简单,增加了用户能力式文化资本的步入门槛。用户点击首页右上角录制按键,步入录制视频页面,只须要通过点击录制、拍摄、发布三步就可以发布作品,也可以通过简单的步骤编辑视频或完成录制后进行制做。在具体的操作上,快手会通过“老铁”,“双击”,评论“666”等简单文字、数字操作,引导并迸发用户的参与,减少用户参与的能力式文化资本障碍。

快手里的流行音乐是饶舌式“喊麦”,这让没有音乐基础、五音不全的人也可以凭着着自己的努力表现自己,吸引听众。流行的街舞是“尬舞”“社会摇”。尬舞是在喧闹的动感音乐中随便舞动,社会摇是在动感的音乐中重复简单的整齐划一的动作。没有任何街舞造诣的人,只要勇于去做,坚持去做,也能成为街舞主播。还有“自残式”或“自虐式”的爆笑段子、日常生活的直接呈现等作品的方式与内容都参杂着“简单”的“低步入门槛”的特点,可进行大规模复制与再生产,因而使能力式文化资本短缺的新生代农户工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与坚持获得亚文化资本。

2.“平等”以去除制度化文化资本

传统的大众媒体图式是不平等的,如报纸和刊物有头版头条或封面文章的概念,以标志出与其他位置的新闻重要程度是不一样,优越的位置性会得到更多关注与流量,在传播过程中是不平等的。而在快手图式中,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名星,不论是高学历还是低学历,不论是城市青年还是农村青年,她们发布的视频就会被平等地分发,同时快手公司内部的“基尼系数体系”,保障他者里参与者之间不会差别悬殊,因而去除了体制式文化资本对于亚文化资本获取的限制。

这与体制式文化不同,并不是将行动者把握的知识与技能以某种方式即将给以承认并通过授予合格者文凭和资格认定证书等社会公认的方法将其制度化[26],而是通过快手作品的分发机制。作品在人工初审合法合规以后,通过机器算法,实现作品的“爬坡”。一个短视频作品获得的流量并不是取决于用户的受教育程度或则说才艺,而是其吸引眼珠的程度,即用户本身的故事特性。新生代农户工因其身分的多重性与混杂性反倒比城市青年更容易获得关注。例如瑜伽爱好者并不一定获得关注,并且在工地瑜伽这些让人倍感预料之外的作品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流量;一个人跳舞并不好、跳舞也不好,而且他勇敢地在工地跳舞唱歌可能会得到更多的关注。

3.“普惠”以获取商品式文化资本

商品式文化指的是文化的物化状态,具体的说就是书籍、绘画、古董、道具、工具及机械等物质性文化财富[27]。快手图式里,商品式文化首先彰显在虚拟“礼物”体系,演出者通过直播汇演自我,获得粉丝送的虚拟礼物,支付快手平台50%的分成;听众通过“刷礼物”也会获得更多的关注或则说流量。快手礼物金额跨径最低值1快币到最高2888快币,1元人民币可选购7快币。这套虚拟礼物价钱体系与其他平台相比更亲民。缓慢的“礼物”价格体系给了用户更多的选择,无论是“土豪”用户还是普通用户都可以参与进来。

草根阶级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商品式资本的短缺,使她们不能显摆自己的豪车、奢侈品吸引听众,而且她们在演出中有意无意所呈现的生活空间,如山间田野、工地、车间、集体寝室等场景也成为她们商品式文化资本的方式,亦可以成为吸引注意力的资本。例如没有考上学院的农村青年,外出打工是惟一的出路。并且2017年6月,中考落榜的袁槐花通过快手展示自己故乡浙江山区的日常生活渐渐成为快手网红,走红后她将这些文化与社会资本转化为经济资本,通过粉丝刷礼物、电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普惠”是简单与平等的结果与目的,让更多边远地区、贫困地区、底层群体获得关注。

快手图式中的那些原则构建他者显存在的亚文化资本,致使在现实世界里因为出身所造成的能力式文化资本障碍、商品式文化资本短缺、体制式文化资本缺乏的新生代农户工群体可能成为快手图式里的高亚文化资本拥有者。这是快手与其他短视频或则网路平台的不同。在一些中心化社区,大部份用户是在看大量名星、意见领袖和美眉美女分享,她们把握了话语权和注意力资源,作为草根阶级更多的是俯视和围观态度。“但在快手上,你们看见的都是跟自己‘阶层’差不多甚至是更低的人群,用户的抒发欲、热情和上传内容的动力就会被迸发,并能以更放松的态度去创造内容”[28]。因而快手上脱颖而出了一批草根平民,她们或是内胎维修女工、或是开铲车的女司机、或是开挖掘机的农村青年。快手粉丝数排行第一的“散打哥”,出生在山东平远县的农村家庭,从15岁下来就进鞋厂打工,现已成为拥有四千多万粉丝的网红。

三、媒介催生“土味文化”的产生

快手本质上作为文化商品是由生产者建构下来的趣味,它反映了消费生产者在他者内部所处的位置及其惯习倾向。新生代农户工的行为逻辑一方面受快手他者内的原则设置以及其他用户行动的影响,也在有意无意地遭到现实社会中的位置、个人惯习的影响。惯习由沉积于个人身体内的一系列历史关系所构成,是客观而共同的社会规则、团体价值的内化,它以下意识而持久的方法彰显在个体行动者头上,彰显为具有文化特色的思维、知觉和行动[29]。因而用户的行为并非完全来自于快手公司的设置,也不是用户有意识估算后的结果,而是参与这个视域的人在日常消费与生产中与其他参与者互动的过程中,自然获得的一种对游戏规则的掌握。

作为快手消费者的用户,又是快手这一文化产品的内容生产者,虽然在快手他者里只观看不生产短视频内容的行动者,她们通过点赞、评论、刷礼物等行为与他者内的其他行动者互动,这也能动性地间接实现了文化的再生产。因而,诚如费斯科所言,受众在接受过程中对这种文化商品的意义进行自主阐述,并形成扎根于自身须要的快感,因而在文化经济的模式下让自身重新人化,成为意义、快感的再生产者,具有建构颠覆性质的亚文化的潜能[30]。而亚文化资本的获得,可以使它们转化为自己现实生活中的经济资本,实现阶级的向下流动,进而开辟了社会流动的新路径,可能会导致主流社会的关注、恐慌或批判。在田野观察中发觉,快手他者内行动者的日常行为实践,早已通过自媒体、大众媒体的营造发展成为场域眼里的“土味文化”生产与再生产的视域。

1.自媒体:关注与消费“土味文化”

2016年用户规模已达3亿的快手,并未如陌陌、微博一样被大众熟知,直至霍启明在陌陌公众号发布的《底层物语:一个视频软件中的中国农村》一文,在好多人的陌陌同学圈里被转发。霍启明从精英的视角考量了快手用户所呈现的“农村景色”,将快手描述为一个集聚着“自虐”“低俗段子”“行为古怪者”等内容的手机应用。这篇文章引起了大量媒体人与知识阶级的讨论,相关话题在微博和知乎上成了热门。有人抒发对农村处境的疑虑,也有人为之辩护。其实争议不断,但快手与其他手机应用的不同画风,早已成为媒介话语中的事实,对快手的用户形象引起了极大的影响,玩快手被标签化为“低端”的、“土”的。

2017年开始,微博上出现了许多以“土味”二字开头的微博博主,其中“土味挖掘机”和“土味老爹”这两个帐号粉丝数最多、影响力最广,她们将快手短视频上的内容搬运到微博。截至到2018年7月,“土味挖掘机”已拥有400万粉丝,一条关于土味视频的集合转发数一般能达到2万左右。而几乎同时也出现了“中华土味系列”等微博标签,在这种标签下,网友们纷纷上传图片和文字,在一段时间内掀起了吐槽“土味文化”的浪潮。

但与快手用户展示自我,希望形成一种情感共鸣不同,这种自媒体用户更多的是站在一种“制高点”对那些视频进行讽刺或嘲笑,因而获得一种抚慰与满足。但也正是这种自媒体对于快手的关注与消费,才催生出快手“土味文化”世界的形象。2018年11月这两个微博帐号被封,但快手在大众的认知里早已成为“土味文化”的代名词。

2.大众媒体:大篇幅的报导推进快手的标签

主流媒体报导中对快手的话语建立亦是“草根”、“农村、农民工”、“逆袭”等。如人民晚报《快手App:正视“基层文娱刚需”》,虎嗅网《快手为什么被白领们无视,却为什么被务工者玩得生猛》,北方周日《快手,来自农村的创造力》《20%的精英阶级,80%的沉默人群在快手里翻滚的草根们》,中国青年报《知乎与快手非要争个嘲笑链的上下游吗》,新京报《腾讯领投3.5亿英镑:“残酷底层物语”的快手逆袭成功了吗》。

2018年1月快手公司甚至发布申明,称自己的用户囊括各行各业各地区(并不只是农村人玩的手机应用),并表示“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不觉得学历、地域、性别、人种、肤色,或任何类似的词语,可以作为分辨人类高低的定义标准”。

并且作为用户的新生代农户工却十分愿意接受媒体的专访与约请上节目,尽管这种大众媒体对亚文化群体的报导在肯定的同时也有着深层次的批评。在田野观察中,搬砖小伟接受过《中国青年报》的专访以及中央电视台《讲述》栏目的报导;“水泥妹”接受过新华社专访,出席过浙江电视台《我是大明星》、江苏央视《七夕最美感情故事》等节目;最美夫妇刘大师接受过《工人晚报》的专访,出席过广东央视的《一转成双》;小舞王接受过《北方时报》的报导;刘金接受过《新京报》报道;三炮被《光明网》报道过等。这种新生代农户工“网红”通过主流媒体的爆光,在降低自己“合法性”的基础上,也博得了社会资本,获得更多的关注,这有利于她们在快手他者内将其转化为现实生活中的经济资本。

四、商业资本塑造大众认知

他者非僵死的结构模式,而是既有规则,也有构建和变化的可能性。即使快手公司没有对自媒体文章《底层物语》做出任何回应,而且这篇文章也让快手公司意识到须要转变,转变公众对于快手的认知。拥有7亿注册用户,日活过亿的文化产品应当是符合普罗大众审美的,而大众舆论中的“土”的、“低端”的形象是快手公司也没有预想到的。2017年年初快手公司成立公共关系部门,然后公司CEO宿华接受了《人物》等几家媒体深度访谈。同时快手公司通过赞助冠名综艺节目、投放户外广告树立大众化的形象,以吸引更多的用户。从2017年年初的《吐槽会议》,到《明日之子》《奔跑吧》,再到《中国新歌声第二季》,利用这种热门综艺,让更多的听众熟悉并了解快手。

2017年7月,快手在城市写字楼、地铁站以及网路社会中不断播放自己的广告片《生活,没有哪些高低》。广告片中出现的画面,都是大众生活中的真实场景快手刷双击有什么影响,有城里人也有农村人,有打工者也有白领,涵括了社会的方方面面,最后配上“每个人都值得被记录”的文案。

通过直接将生活搬上广告的表现方式以及更多元的内容输出,不断打造“记录每位普通人生活”的形象,彰显了快手公司对大众的人文关爱,迸发每位人对自我抒发与记录的欲望。不管是城市白领,还是农村青年,即便是乡村“杀马特”,也是在做自己,在追求一个自己看来更美的形象。审美、品味似乎有高低,生活却没有哪些高低尊卑之分。

2018年快手发布了最新品牌广告《你的小生活,都是值得被记录的大风波》。在广告中快手通过欲扬先抑的手法,首先播放了一系列新闻大风波:中国第一艘潜艇—“辽宁号”、重夺“三连冠”的中国男篮、“天宫”系列—发射湖人贫道和它的研制团队等等。并且随着场景的切换,逐步突出自己的主题:堪称中国第一艘潜艇“辽宁号”入水典礼的是父亲眼里第一次学游泳下水的女儿,虽然认真生活的每位人,才是那些大风波的名星。

只要是认真生活,不分职业、出身、教育水平,每位人都值得被记录,都可能成为某个人的大明星。快手公司想通过“生活没有高低”,“生活中的故事都是值得被记录的大风波”,这些“简单、平等、普惠”场域理念的具体阐述清除大众消费中的“品味”之争。并且消费与生产过程本身意味着“品味”的界定,人们通过商品的选择打造起自身的生活形式体系,并在这个过程中呈现出自己的品位[31]。现实社会中,“出身、教育、工作”等无形门槛界定了不同的阶级,那些不同的阶级基于生活的情景有着自己的位置与惯习,产生自己的品位。所以广告其实让大众熟知了快手公司,但也固化了快手在媒介话语中的形象。

“快手”已经不再只是一家公司或一个手机应用的名子,越来越具有深刻的社会涵义,代表着“草根文化”。2018年初,原先以名星、漂亮脸孔为吸引点的音乐短视频社区抖音逐步将自己的产品定位升级到“记录美好生活”。在媒体的话语中对于快手与抖音的比较觉得,快手是农村人的抖音,基数大却相对没有情调,抖音是城里人的快手,品质更高。

五、结语

快手短视频的出现,使在现实生活英文化资本短缺的新生代农户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亚文化他者,“玩”快手与“不玩”快手界定出属于她们的亚文化图式,在消费中生产了属于自己的亚文化,同时在这个视域中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与认同,并转化为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在化学世界实现社会流动。因而“文化资本”不再只是一个从文化层面阐明资本主义社会等级秩序和资源分配不平等的批判性概念,并且也能成为掌握行动者怎样进行自身资本扩大再生产、如何想方设法抢占有利社会位置的有效的剖析框架[32]。文化和经济的这些互相融合与渗透,为重新考量和建立个人与社会或则说主体与结构带来新的可能。

新生代农户工的能动性消费与生产与自身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相结合,产生自己的文化他者特色,因而具有费斯科所总结的积极受众的特点[33]。她们才能分辨什么是属于自己阶级的大众文本,除了为自己建立一个授权身分,并且将自身创造的意义融入社会流通范围,除了参与原始媒介文本的建构,并且还生产新的文本,将其转化为大众文化,具有在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之间转换的潜力。但桑顿也强调亚文化群体在将自己和普通大众区别开来的同时,内部也是流派复杂[34],正是在流派之间、成员与普通大众之间的互相比较和阐明过程中,亚文化资本的逻辑被构建上去。为此,作为经济、社会、文化地位较低的新生代农户工群体,在快手图式能动性地进行文化生产与再生产的实践过程中,她们是怎样呈现自我以获取亚文化资本积累的,其经济文化区隔又是怎样影响其日常行为实践的,对她们形成了何种意义还需进一步的观察与研究。

周敏:香港学院传播系博士研究生,湖南农业学院公共管理大学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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